《红楼梦》中的贾雨村,为了权位,屁股决定了脑袋,徇情枉法,葫芦僧判断葫芦案,最终落得“锁枷扛”的下场,也是“臀无肤”的表现。
《易经》第44卦“姤卦”九三爻辞内容是:“臀无肤,其行趑趄。厉,无大咎。”
大意是,一个人由于受到外部新生力量的威胁,自己预定的计划受到阻挠,就如臀部被侵蚀,难以前行。但此前实力尚存,虽遭不测,可恢复元气。
值得说明的是,这段爻辞虽与夬卦九四爻辞的前一句完全相同,但含义却大相径庭。此处只是借人的臀部,比喻动物的后腿而已。同时没有瞻前顾后之意,而是外界异军突起所致。
西汉之前,姤卦称作狗卦,反映了远古“人与万物平齐”的天人合一理念。在古人眼中,其它动物每年只发情一次,但雌狗每年两次,象征外部新生力量。雄狗如同九三,被雌性“打扰”两次,如同臀部被侵蚀。
这句爻辞给人的警示是,只有提前武装自己,壮大自己,培养自己的竞争力和预见力,才能跟上时代脚步。此处“臀”象征地位和实力。具备了抗风险能力,方可任凭风浪起,稳坐钓鱼船。
日本人认为“我们的臀部只属于我们自己,在别人身上是不会重复见到的,它是我们忠实的、可靠的盟友”,“盟友”就是一个人的核心竞争力,它像航空母舰的臀部底盘一样,越强大,就越沉稳。
唐代之前,《易经》就已传入日本,在明治维新时期更成为日本改革运动的文化之魂。当时提出的政府组阁原则是,“不知《易经》者,不得入阁”。可以推测,日本人对“臀”字包含的自强不息,会有更深入的理解。日本国土面积不如东三省,二战时又遭到美国两颗原子弹的毁灭性打击,仍能迅速崛起为。难怪美国人F·Vogel写的《日本第一》畅销全球,难怪上世纪80年代中国领导人访日,称“日本人民是一个伟大、智慧的民族”,这些都能在姤卦里找到依据。
《易经》第47卦“困卦”初六爻辞内容是:“臀困于株木,入于幽谷,三岁不觌。”
大意是,一个人如果没有是非观,善恶观,就如同囚徒的屁股被插在木桩上,寸步难行;也如同迷失于深谷,永难见到天日。
中国古人造字,非常有深意,困,含有“囚”的味道。“心不明为困”,一个人迷失自己之后,先是精神上的囚徒,之后才是肉体上的囚徒。穷与困区别在于,穷,是外界剥夺了自己壮大和自由的权利。困,是坐井观天,画地为牢,自我放弃。
有人不理解“臀困于株木”,但如果读了莫言小说《檀香刑》,将心领神会。他笔下的三种酷刑细节,都聚焦在屁股上。第一是凌迟,必须500刀把人剐死。如果刽子手的刀数不够,便强行在屁股蛋下刀凑齐。此处屁股象征了清末弱势群体任人宰割。第二种是腰斩,把人拦腰一分为二之后,下半身的屁股像鲜鱼一样跳动。上半身如半截蜻蜓,还能煽动展翅。此处屁股象征欲生不能,欲死不成的苦难民众。第三种是檀香刑,流程是选用上好的檀木,削成一根比人体还长的木剑。架起大锅满油,木剑入内温火炮制。期间往油里丢入面粉、牛肉,让木剑沾染谷物之气和荤香之气。一天之后,取出木剑,从犯人的屁股插入,再用木锤一点点向体内敲击。几天之后,木剑从嘴里穿出。随后,作者有两处点睛之笔。一是小说主人公说“我公爹给我亲爹上了檀香刑”,二是“上刑过程中,要延长犯人生命,每天要喂他上好的人参汤,续命补气,加长痛苦”。
此处的屁股“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”,代表了国民的麻木不仁和骨肉相残,也代表了革命者的鲜血被愚昧者践踏,落得个“热脸贴冷屁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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